住霧峰的封春芳爺爺九十歲了,過去十多年來,每週五天都會到台中慈院病歷室做志工,全院走透透,常住志工郭翠花說,隨時隨地見到他都笑容滿面。
 

前一陣子因為疫情關係,志工沒法來醫院服務,封爺爺有時還會搭交通車到醫院走走,「趕快喔,如果可以趕快回來做志工多好。」他跟常住志工說,這是很多志工的心聲,一度感覺身心無所託。後來開放一日志工,封爺爺卻胸腔積水而住院了,當大家去探望他時,他都客氣的說,「那麼忙,不用來啦,我很好,我會再回去做志工,你放心,我很好!」

身體好的時候爺爺都一個人住,但住院了,兒女孫子就輪流來顧,有一天他忽然講:「我要去了啦!」「你要去哪?」「我要去天國了!都九十歲了,我要做大體老師了,你們都不用擔心,我現在只要把身體吃胖一點,才符合做大體捐贈。」爺爺自有安排,他也叫小孩不要擔心,什麼事他都安排好了,「菩薩需要我,不管慈濟世界需要,還是大體老師需要,我都很開心!」

封春芳是退休老師,從 2007 年起曾經每天晨間六點就到慈院沖泡麥茶,一桶桶推去大廳奉茶,是很多人的榜樣。

但熬不過歲月的磨蝕,他因為血液疾病,家屬決定不再做侵入性治療,近日轉入輕安居。常住志工郭翠花很感慨,當志工就是要隨時補位,再怎樣都是跟人結好緣。如果自問能否善終?不知道!但她說,至少我們可以善生,「就在此時此刻。我相信,微渧先堕,以淹欲塵。」

從封爺爺的身上,她看見老人家認真輕安的過每一天,不管訓練自己走路,或看到血液檢查結果,不畏生死,都是因為他長時間浸潤在法海裡,聽不懂也要聽,身體力行,唯有當下好好活著。

還有一個四十幾歲的癌末病人,有一天竟捧起《無量義經》說:「我要跟慈濟人在一起,跟上人的法走。」講完,緊抓志工的手,「可是我很害怕。」郭翠花很感嘆,因為他不曾念無常,也不懂善生,所以懼怕「終了」會是什麼?

德勱師父提醒大家,聞法就要受法,法沒體悟,心中還會存疑!有疑,就會生怕,「聞法要受法、行法,把法深植內心,透過付出去體解行法,就會知道什麼叫乘願而來!」

20200923
撰文:邱蘭嵐
記錄:吳碧華
美術:程靜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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