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花蓮靜思精舍看見「吉祥」
九月一日午齋後,證嚴上人如往常一樣走回慈悲迴廊,靜思精舍德定師父抱的籃子裡站著「吉祥」等待上人,上人走近一看低頭說:「你叫『吉祥』,生得真『水』(美)!」
德定師父此時把吉祥放在地板上:「吉祥,來!踢正步給上人看。」吉祥馬上昂首闊步,一步一步地大踏步起來,精神又威武,耀眼的彤色羽毛閃閃發亮。上人問:「牠是哪裡來的?」德定師父回答後,上人溫柔而疼惜地對吉祥說:「原來你也是領養的!」
回想去年春夏之交,精舍一位同仁在上班途中,發現迷茫的吉祥,就把牠帶來了精舍。那時,德照師父正好養了二隻鵝,就讓牠們互相為伴,雖然鵝兒不讓牠靠近,倒也相安無事,但德定師父始終擔心小公雞,會遭遇猫狗的覬覦。
果然,有一天,正在做環保的德定師父,聽到一陣驚慌的雞叫聲,衝去一看,一隻猫正虎視眈眈的盯著,小公雞嚇得尖叫飛跳。於是,那一晚小公雞有了安眠的紙箱,依偎在阿鵝的籠子裡。白天就在樹下自由自在,隨意喙食。
「不要吃到蟲子哦!」德定師父撒了一把米在地上,小公雞不敢靠近,等德定師父走開才跑來啄食。隔天,德定師父再送去一把米,小公雞還是保持距離,不過會悄悄跟隨德定師父的腳步。
到了第三天,小公雞自己跑到環保站,從此牠的生活不一樣了,德定師父與正在做環保的德淯師父,為牠取了一個好名字「吉祥」。有一句靜思語:「吉祥即歡喜,要見到人都能起歡喜心。」果然人人見到牠都起歡喜心。
吉祥的用餐地點也移到了環保站前空地,德定師父每天餵牠一把米,白天吉祥在環保站蹓躂玩耍,凡是前來丟垃圾或作回收的人,一看到牠就是一陣驚呼,然後與之逗樂,歡笑而回。
有一次,吉祥險遭蛇咬,德定師父在環保站裡,放置一個鐵籠做為吉祥的安樂窩,最讓吉祥開心的是,籠裡四面都有鏡子,這是德定師父讓吉祥乖乖待在籠子裡的方法。
有一天,環保站回收了幾個鐵桶,吉祥在鐵桶周圍旋繞,久久不離開。德定師父覺得奇怪,一探究竟,原來反光的油桶,就像一面鏡子,吉祥從中看到了「同伴」,就和鏡中的影子玩了起來。於是德定師父在籠裡裝了鏡子,吉祥歡喜不已,甚至還與鏡裡的「同伴」咕咕對唱。
今年大家正為疫情所困,吉祥在三月也莫名得了怪病,雞冠、眼瞼、臉部、喙子,甚至雙腳全都發黑,羽毛黯然失色,站也站不住,只能蹲在籠子裡。德定師父每天抱牠到外面曬太陽,總是摸到吉祥發熱的肚子,心裡暗暗著急,卻苦無良方。眼看吉祥一天天衰弱,儘管心裡不捨,也在默默為吉祥的離開作打算。
每天德定師父到環保站前,都會喝一杯本草飲,六月的某一天,突然念頭一閃 ,或許也可以給吉祥止熱解渴。於是隔天拿注射針筒,為吉祥灌食本草飲,沒想到吉祥立刻屎糞噴流,差點沾汙了德定師父的衣服。
連續灌食一星期後,吉祥肚子的熱度退了,也可以站起來了。一個多月後,吉祥的眼瞼、臉部脫了一層皮,回復了原來的模樣。至今,德定師父早晚都為吉祥灌食,只是牠不喜歡被灌食的感覺,總是一陣掙扎;德定師父一聲:「沒人文!」吉祥就乖乖不亂動了。
一直以來,上人認為把米撒在地上很沒有人文,德定師父現在會先鋪個米袋,米粒就撒在袋上,麻雀也來共享,因此共食空間變小了,吉祥沒有位置,就默默走開,讓雀鳥和班鳩先吃。有時候班鳩提早來了,吉祥還在籠子裡,班鳩也會去找吉祥。
禽鳥有情,人間豈能無情?時時歡喜,事事歡喜,就是吉祥如意。
20210906
取材/ 靜思園地 精舍大小事
撰文/ 德棨師父
圖片提供/ 德宛師父、德棠師父、清修士靜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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