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裡失火了
人生有多長?就在呼吸間。醫生治病,就是要守護人的生命與健康,能繼續呼吸下去,台中慈濟醫院腸胃內科主任廖光福說:「當醫師要多用心,就跟上人講的一樣,弟子要多用心。」
一位太太 67 歲,血紅素出奇的低,前前後後來台中慈院就醫好多年了,一般人 11.3g/Dl~15.3g/dL,她那天來,一測,才 3.3g/dL,幾乎不到正常的五分之一。
「來的時候喘得一踏糊塗,就直接收到加護病房去了。她在外面因為血紅素低,以為貧血,就用力給她輸血,輸太快,她本身心臟不好,就造成肺水腫。」
「血紅素低,通常在腸胃科就會第一關去找胃有沒有出血、大腸有沒有出血,所以就做胃鏡。」但胃鏡因為角度關係,只能做到約二分之一的部位,大部份問題也出在這裡,不過這位太太每次查都查不出問題來,卻偏偏有問題,到底問題在哪?
不管在慈院或其他醫療院所,病人反覆做胃鏡,又重複接受輸血,十年如一。
這次更糟,10 月病人來的時候血紅素掉到 3,輸完血增加了一些些,4 點多,廖光福醫師直接被叫進加護病房會診做胃鏡,「不行,我這次一定要努力把它做到裡面。就往下走,再進去,就看到一顆,像樹枝一樣,前面長著一個東西,再往裡面,都是血。」原來「魔鬼」就在更深入更微小之處。
十年間,小小腫瘤慢慢長大到兩公分了,週圍好像有些潰瘍,「我觀察了很久,遠遠看好像沒流血,近看的時候,在它最下面其實就是潰瘍,血液供應不好,在出血了。」
怎麼處理呢?一般會送去開刀,但是這個病人連一口氣都快呼不過來了,麻醉科醫師也不敢麻醉,廖光福主任就想辦法,用夾子夾住腫瘤,再電燒,終於取出這個十年的「癥結」。
「這個病人也給我們醫師一些經驗,當你做了很多次沒辦法達到目的時,要再用點心,再往裡面走,就可以解決了。」
當然,病人血紅素回升了,心臟功能也改善了,很快就出院了。
「觀身不淨、觀受是苦、觀心無常、觀法無我,」德禪師父提到四念處,「其實每個人身體生病,這個心已經把持不住了,身體很多變化是吃出來的,如果能在法上點點滴滴累積,才能創造自身、自心的那一份健康。」
20181024
撰文:邱蘭嵐
記錄:吳碧華
美術:吳雪慧
攝影:李白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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